蛛网 狩猎的开始(1/2)
杀了回旋镖队长。听上去就是很具有诱惑力的提议,事实上,提姆也是这么打算的。
其实说到底他自己也说不准应该怎么对待哈克尼斯,在那天再一次见到他之后,他每一次穿上那身红罗宾制服时父亲死亡时的表情都会浮现在他脑海里,提醒着他父亲是因为谁而死,而每一次回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他都会在心中不自觉地想象起回旋镖队长会如何死去。
“正义比复仇更加甜美。”如果杰克·德雷克仍然活着的话,他一定会这样告诉他。父亲并非完人,但他肯定不会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为他寻仇而打破曾经遵循的所有正义。
他会教自己的孩子,如何预料人的天性,如何应对自己的对手,该怎么面对哥谭这座城市里的坏人们,“提姆,当你遇上这种情况时,最容易的事情就是预料他们会怎样做这件事。
因为人都是一样的,坏人也会做傻事,而这时候,就是我们出招制胜的时候!”
他当然知道,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所做的事情恐怕会叫他的父亲失望,也会叫所有现在相信,或者曾经相信着红罗宾的人失望。
只有欧蒂丽娅不会这么觉得,因为她甚至都还没有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是非观,她到现在为止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知道需要这么做,而不是她自己想要怎么做。
至少还会有她站在他这边叫他心中升起了一些隐秘的宽慰,但他知道这些宽慰是卑鄙的。
他知道自己曾经告诉过欧蒂丽娅应该如何对待罪犯,利用恐惧而不是一味的暴力让他们退缩,下手之前要预估这一击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伤害,不要下死手,给他们留一线生机……但是当事情落到他自己头上来之后,他却没办法做到那些蝙蝠侠对他的要求。
因为这一点,他没办法向欧蒂丽娅坦白他那部分浑浊不堪的内心。
“我……”他对上了她的眼睛,他知道他如果现在说出事实她也不会觉得惊讶,甚至可能会觉得复仇是件很酷的事情,老天,看看她的眼睛吧……
“我想我不会杀他。”他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说出了早已在脑海中徘徊的谎言,“那是蝙蝠侠对我的要求,还记得吗?我也和你说过一次。”
他对她说谎了。欧蒂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能明白提姆的心态,因为如果是她的父母被那样一个形容猥琐的人渣杀掉了,她想,那个人会是她某一天用来练习飞镖的第一个目标,但是在那一天,蝙蝠侠对她解释为什么哪怕面对小丑那样恶贯满盈的坏蛋,他们也不能直截了当地杀死他们之后,她又觉得提姆这样做不太值得,但仅仅只是不太值得而已,她没有觉得提姆抱着这样的心思会叫他最终成为一个坏蛋。
邪恶和善良、仇恨和爱意是可以在同一颗心里并行不悖的。
其实欧蒂丽娅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她那时才两岁,没人能期待一个两岁小孩记得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但是好在她从来没有纠结过这件事情。
如果她非得去寻找当年将她抛弃的人,真相可能会非常无聊,或许是某个靠皮肉生意过活的女人在某一个夜晚过后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又没钱去黑诊所堕胎,所以只好抛下自己的生意生下小孩,原本以为是个男孩倒也可以留下,没想到是个女孩。
一个女孩,在一个流莺母亲身边长大,她除了和母亲走上相同的道路之外几乎无路可走。
或许那天母亲只是背着她在泰晤士河旁边走走,那天只是恰好雨停了,她被爱着她的母亲推进了挤挤挨挨的河道里,消失在木船和漂浮的瓶子之间。
落水的声音惊醒了在无人看管的船只中打瞌睡的流浪汉,流浪汉将小孩儿捡了回去。所以如果要说对父母的记忆,她并没比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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